随着医药反腐风暴的到来，医药板块还未从之前的跌势中缓过神来，就又遭遇了一记重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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投资报统计发现，截至8月7日，中证医疗指数今年已经下跌19.83%，就这最近短短一周时间，恒瑞医药跌近20%，市值蒸发超500亿。

如果和2021年的高点比，中证医疗指数已经回撤近60%、生物医药指数回撤近65%，

那么在反腐铁拳背景下，医药究竟到没到底？能不能买？

事实上，药企的贿赂事件在发达国家同样时有发生，美国同样在为高昂的医疗成本而困扰。

但从过往伯克希尔的投资动作来看，对医疗系统的担忧似乎并不耽误巴菲特在医药股上的投资。

尤其是疫情初期，伯克希尔在2020年向制药巨头艾伯维、百时美施贵宝、默克和辉瑞投资了超50亿美元，引起了全球的广泛关注。

那么老巴和芒格是如何看待医药投资呢？

尤其是芒格，他身为一家大医院的董事长，对于医药行业内部各种问题都了如指掌，他对于医药股投资又有哪些辛辣的评价？

投资报精心摘选了过往巴芒二老在近几年的伯克希尔、Daily Journal股东大会上、在接受媒体采访时，所表述的对医药投资以及美国医疗体系的评论，整理成了28句金句。

医疗行业有很多不道德行为

哪家医药公司都不干净

1、

芒格：我们创造的国内生产总值中，有很大一部分被医疗费用吞噬了，医疗行业是一个强大的游说团体，有很多政客代表医疗行业的利益。

各方为了追求利益狼狈为奸，美国的医保制度遭到了严重扭曲。哪家医药公司都不干净，或多或少都有向医生行贿的行为。

生产医疗器械的公司也没好到哪去。医疗行业已经形成了一条巨大的黑色利益链，美国民众背负着日益沉重的医疗费用。

2、

芒格：在医疗保健行业充满了道德问题的情况下，我们该如何在这个领域做得更好？

在伯克希尔，这往往会进入“太难”的那一堆问题里面。

我以市中心一家大型医院董事长的身份，观察了其中一些人的行为。

在医疗行业有很多不道德的行为，但也有很多良好的道德规范。

3、

芒格：医保制度可以说是一个世界难题，一方面，美国的医保制度存在明显的缺陷；

另一方面，我们的医药行业世界领先，我们发明了很多新药、新型医疗设备、全新的手术方法。

在我这一生，医药行业取得了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巨大进步。但是，我们的医保体系却存在很大的问题。

4、

芒格：美国的医疗开支太庞大了，严重拖累了我们在世界上的竞争力；

另外，在现行医保制度下，老年人的每项治疗费用均可报销，容易造成过度治疗，不但浪费大量资金，而且增加了老年人的死亡率。

为了赚钱而滥用医疗服务，这是美国的耻辱。

我这一开口，又得罪人了。但现在的医保制度确实存在很大的缺陷。

5、

芒格：在现有体系中，有一种方式是每个月报销固定的护理费用，特别是在疗养院，这种报销方式很常见。

在这种制度下，为了赚更多的钱，疗养院有很强的动机拖延护理时间。

用这种制度也是无奈之举，不用这种方式，老年人的护理费用必然高到令人无法承担。

而且，如果医药费都由政府报销，为了多收钱，医院肯定会巧立名目，做很多没必要的检查和治疗。

6、

芒格：人们钻空子，肯定还是因为激励制度有漏洞。不是所有人都会钻空子，但只要有一部分人钻，就会有问题。

医保改革是个难题，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，我只讲一个大方向，荷兰的医保体系值得借鉴；

荷兰既为民众提供免费的基础医疗保障，又为某些有特殊需求的人群提供专项保险服务，美国可以尝试朝这个方向发展。

7、

芒格：我认为，我们更有可能推广类似疗养院的那种报销方式，固定报销金额的做法更合理一些，否则无法控制医疗费用的上涨。

比如说，在现行制度下，一个罹患癌症晚期的病人，已经病危了，把他送到一家大医院的急诊室，主治医生可能还要测测他的胆固醇什么的，

毕竟，所有的费用都由政府买单。

8、

巴菲特：你认为，如果我们在医疗保健上的支出是13%或14%，而其他似乎拥有好的医保体系的国家支出却是7%或8%，相对于他们，我们的钱花得值吗？

芒格：当然，他们从7%中获得的每一美元价值，比我们从15%中获得的每一美元价值更高。

但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花15%就疯了？我也不知道，但我猜不是。

9、

巴菲特：制药行业现在处于不断变化的状态。

它对人类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。历史上，它在投入资本上获得了很好的回报。

但是很可能，对于这些制药公司来说，未来的世界很可能会与过去不同。

我不认为我真的有资格给你一个很好的答案。

有很多医生只顾赚钱，

不管病人的死活

10、

芒格：举个例子，有很多医生只顾赚钱，不管病人的死活。在加州的Redding市，有两位医生赚了不少黑心钱。

病人的心脏不太舒服，找他们看病，他们总是吓唬病人，让他们做开胸手术。

为了赚钱，这两位医生把自己都骗了，他们真以为所有人都需要做开胸手术。

在他们看来，做个心脏支架手术，换成碳纳米纤维材料的，你才能活得更久。

11、

芒格：这两位医生给很多正常人做了开胸手术，他们的手术成功率非常高，给不需要做开胸手术的病人开刀，成功率能不高吗？

这样的事，真是耸人听闻，谁能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事，而且过了这么多年才被人揭穿。

医药是高ROE行业

可以一揽子买入

12、

芒格：总地来说，你很难想象哪个行业对消费者有好处。但想一想孩子们的过去和现在，现在他们很少夭折了。

制药是一个非常棒的生意，这是美国文明的荣耀之一。

我们没有参与其中，但我们很欣赏它。

13、

巴菲特：我们错过了医药股，因为我们不知道该怎么挑选这个行业内的公司。

但是，我们应该意识到——我们确实意识到了，但没有采取行动——医药是一个高ROE的行业。

在这个行业中，采取指数化的投资方式是很有意义的。

有一阵子我们确实买了一点，但那只是小钱。

我们能够有能力确定的是，随着时间的推移，医药行业有可能获得很高的利润，但我们没有能力在这个行业里挑选一家公司。

14、

芒格：我想说的是，制药行业为消费者带来的好处几乎超过了美国的任何其他行业。

在我的一生中，人们发明了一种神奇的抗生素，它阻止了如此多的死亡和家庭悲剧。

而这个国家非常明智地建立了一个体系，让制药公司可以赚到几乎是天价的钱。

可以肯定的是，

医药行业是非常好的生意

15.

芒格：我个人认为，制药行业的未来比高科技行业的未来更容易预测。

在制药行业，几乎每个人都做得很好，其中一些公司做得非常好。

在高科技领域，很多公司却永远地消失了。

16.

巴菲特：可以肯定的是，随着时间的推移，医药行业将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生意。

如果你把它的总资本和它在一段时间内赚到的钱都算进去，它是一个非常好的生意。

正如我们之前所说，我们应该采取一揽子的方法买入，我们确实犯了一个错误——

我们买了一点点，但这几乎比一点不买更糟糕。

17.

芒格：我想说的是，医疗服务的质量，包括制药行业的质量，已经有了很大的提高。

当然，成本也很高，但美国是一个富裕的国家。

我认为，如果美国想把GDP的15%花在医疗保健上，这并不疯狂。如果到了16%或17%，我也不会认为这是世界末日。

当然，最终会有一个临界点，显得我们花这么多钱在医疗保健是不明智的。

在医药领域投资

不妨用组合的方式

18、

巴菲特：人们喜欢他们的医生，但他们不喜欢医疗支出占GDP的17%。

我们为医疗保健支付的费用占GDP的17%，没有任何一个主要国家在这个数字上超过11%。

但在疫情中，我们的死亡率，或死亡数占总人口的百分比，比世界其他地方高得多。

我们投入了更多的资金，但在死亡人数方面的结果却很糟糕。

19、

巴菲特：和我们投资其他很多行业不同的是，当我们投资药企时，我们并不清楚这些管线的未来。

五年之后，又会有新药处于研发阶段。

因此，我们不知道辉瑞和默克这两家公司，在三四年后，究竟谁会推出轰动一时的药物，我们也没有试图评估这一结果。

20、

巴菲特：我们真正能够感觉到的是，如果我们能够以合理的价格买入这样的公司——总地来说，制药公司会做得非常好——他们正在做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。

随着时间的推移，他们正在做的事情应该会提供获得可观利润的机会。

21、

巴菲特：我们不能一个管线、一个管线地去挑。

我也无法告诉你，强生和赛诺菲的产品线中，哪一个潜力更强。

因此，我认为在医药这个领域，一揽子投资的方法是有意义的——这不是我们会在银行或者其他领域采取的方式。

我认为，如果你以一个合理的估值来购买股票，那么5-10年后，也许你会做得不错。

但我确实不知道如何挑选出到底谁是赢家。

2万亿美元流入了一些人的腰包，

每一美元后面都有一个选区

22、

芒格：当然，与最佳状态相比，美国的医疗体制相当独特，并且很难修正。

有一种疯狂的说法是，“我们每个月花这么多钱来支付人们的医疗费用，省下来的每一分都是你的”。

这就产生了巨大的动机来推迟人们的医疗需求来保留资金。

23、

巴菲特：我们一年花在医疗保健上面的费用超过了2万亿美元，这就是我们面临的处境。

这意味着2万亿美元流入了一些人的腰包，无论他们是医生、护士、医院还是医药公司，不一而足。

每个人都将会盯着新的法案说：“我得的是多了，还是少了？”

医疗支出中的每一美元后面都有一个选区，最终它是一件非常难办的事。

24、

巴菲特：我知道医疗费用这个问题有多困扰我们，但我不知道如何解决它，如果我知道解决方案，我一定毫不犹豫地贡献出来。

当医疗体系耗尽一切资源——无论是什么资源——的时候，它显然就是一个重大的问题。

我们不能容忍医疗费用继续以比GDP增速还要快的速度增长下去。

高昂的医疗支出对制造业

造成了额外的12个点的成本

25、

巴菲特：你可能会从一些企业家那里听说，公司税使得他们在与外国企业的竞争中举步维艰。

但从1960年至今，公司税占到GDP的比例已经从当年的4%下降到了如今的2%。

但是，医疗支出占GDP比重从5%上升到了如今的17%，而医疗费用绝大部分是由企业来承担的。

对制造业而言，这就造成了额外12个点的成本。

26、

芒格：沃伦说得非常对。

高昂的医疗支出，对于制造企业与他国企业竞争时非常不利。

别的国家的医保拥有单一的支付方，而我们的医保却要靠公司来买单。

27、

芒格：美国拥有最好的药物，世界上有60%的药品都在美国发明，这一点很棒。

但是如果我们近距离观察，对濒死者的过度医疗产生了大量的浪费，这真令人恶心。

医疗系统出了一些问题。

28、

芒格：现在的医疗体系中存在很多欺诈和滥用行为，唯一的办法就是一直对其严格要求。

政府当然非常不擅长这一点，所以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。

但我认为，我们的医疗体系最终将会变成单一支付方，从而在系统中排除掉大量的欺诈行为。